“我是江首輔我也不救她啊,江首輔只是個文人,他怎么可能撈得起來沈晏昭呢?”
“沈晏昭嫁給江首輔,分明就是一坨牛糞非要染指鮮花,江首輔這些年真是委屈了。”
“江首輔與太后娘娘本來就是表親,再說那可是太后,有什么不合適的?”
“……”
李嘯霆學(xué)了幾句嚼舌,臉色越發(fā)難看。
“這是我在著人打聽昨日之事時從目擊者口中聽到的原話,沒人覺得江衍的所作所為有何不妥,所以你明白了嗎?”
沈晏昭輕輕摩挲著衣袖。
祖父在世時,曾向她講述過一個有關(guān)三國鼎立的故事,其中有一段——
“設(shè)其傲狠,殊無入志,懼彼輿論志未暢者,并懷伊邑。”
大致意思是:“就算那個人傲慢兇狠,全然沒有歸附之心,(但我們?nèi)糁苯觿游洌切┹浾撘庖娢茨芙y(tǒng)一的人會一同不滿。”
所以江翊才敢這么有恃無恐,眾目睽睽救下謝書瑤。
因為他篤定她不能占據(jù)輿論優(yōu)勢。
這一局,是她輸了。
“小舅,”她看向李嘯霆,卻發(fā)現(xiàn)后者正盯著她的衣袖看,“小舅?”
“嗯?”李嘯霆回過神來。
“阿昭,我知你不是那等隨意編排、無事生非之人,但謝書瑤今非昔比,已然貴為太后,此事……”
遠(yuǎn)處突然傳來哭聲,輕姎抱著哭嚎的江翊正往這邊走。
沈晏昭道:“小舅的擔(dān)憂阿昭明白,但阿昭所言,句句屬實。您不妨查查這些年含光苑的出入記錄,看看江翊來的時候,太后駕臨過幾次……其中異常,一看便知。”
李嘯霆沉默不語。
沈晏昭接著道:“另外,您還可以查查宗人府卷宗,看看是否有跟江翊年歲相似、但業(yè)已夭折的皇子……”
她話音未落,李嘯霆已然聽懂了她言下之意,勃然色變:“你的意思是江衍……他怎么敢?!”
這個問題,沈晏昭也想知道。
她認(rèn)識的江衍,是沈鳴謙的弟子,是雅望清貴的寒門子弟,是在十三歲就立志收復(fù)山河的英雄少年,更是曾許她山河色變、矢志不渝的結(jié)發(fā)夫君!
他是從什么時候變了?
亦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