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見深讓輕姎看著沈晏昭,那算是找對人了。
輕姎性子直、腦袋一根筋,事關沈晏昭安危,她肯定說什么也不會讓沈晏昭出門了。
過了午后天就黑了下來,雪下得更大了,北風呼嘯著往地上卷。
外面冰雪連天,沈晏昭卻在架子上被烤得直冒汗。
她正想起身活動一會兒,這時,外間的簾子被掀開,輕眠走了進來。
“夫人,老夫人帶著二老夫人和溫公子還有一個道士模樣打扮的老者來了,要推說您還沒有醒嗎?”
溫公子?
江溫?
沈晏昭眼神一閃:“不用,先請婆母和嬸娘進來。”
“是。”
沒過多久,兩道人影就走了進來。
其中一人剛進門就嚷嚷開了:“喲!這屋子里可真暖和!”
待看清楚屋里到處都是暖爐后,她夸張地捂了捂嘴,輕輕撞了身邊的江母一下,擠眉弄眼的:“你家媳婦兒冬日里就是這么過日子的?不愧是高門大戶的貴女,真會享受啊!”
輕眠俯了俯身:“見過老夫人、二老夫人,這些暖爐,是神醫給我們夫人治病用的。”
這位二老夫人,是江衍的二嬸。
不是謝家那種拐了八百個彎的攀親,她是江衍親二叔的原配夫人,兩家是正經親戚。
江衍的父親原是新京城的一名捕賊官。
江衍五歲的時候,江父擔心自己得罪的人太多,會被報復、連累妻兒,于是決定辭去職務。
他拿出積攢多年的銀子,準備和自己的二弟也就是江衍的二叔一塊兒南下經商。
孰料就在他們出發的前幾天,江父卻慘遭賊人砍殺、橫死街頭!
那時,江二叔一個人帶著銀子跑了,留下江衍和江母孤兒寡母,無處可去。
然而,十幾年后,這位江二叔卻回來了。
他解釋說自己當年不是逃走,而是被人追殺、不得不亡命天涯。
后來在外面花光了銀子,就更沒有臉面回京了。
直到積攢了些家業,有了一家老小,才敢回來。
他多次當眾表態,說要把家業拱手送給江衍。
江衍早已看穿他的真面目,對這位二叔一向敬而遠之。
江母卻認為,兩家畢竟是親戚,血濃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