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航憤怒地睜圓了眼睛,他大步沖上前去,一把按住何淼的手腕。
曲鹿順勢站到周宇航的身后,她低著頭看著拿出手機打算報警,但由于心里有懼怕,兩只手抖個不停,好不容易撥出號碼后,卻被另外兩個男人聯合按住并奪走了手機。
“臭娘們兒!敢報警?!”男人怒氣沖沖地抓住曲鹿的后頸,把她按在地上壓制著,“我看你現在還怎么報!”
曲鹿被迫蜷縮著跪在地上,任憑她怎么掙扎也無濟于事。
周宇航擔心曲鹿的情況,轉頭想要去護她,結果這一分神,就被何淼的拳頭揍在了臉上。
剛巧打到了鼻子,都能聽見骨頭“咔嚓”一聲斷裂的聲音。
周宇航幾乎當場就倒了下去,他耳邊“嗡嗡”直響,迷迷糊糊地爬起身后,他使出全力撲向何淼,也回了一拳。
兩個人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
可惜勝負還未分出,人多勢眾的何淼那幫人就把周宇航給提了起來。
何淼順勢站起來,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流了血,當即來了怒火,抓起房間里的水晶煙灰缸就要朝周宇航的頭上砸去。
曲鹿見狀,大聲求了起來:“別打他!你們別打他!有事沖我來,他只是我的助理,所有的事情都和他無關!”
這話令何淼手上的動作猛地停住。
沉甸甸的煙灰缸在距離周宇航的臉頰只剩下半公分,周宇航喘了幾口粗氣,仍舊驚魂未定。
何淼的視線落在曲鹿身上,此刻的她面容狼狽,之前那順滑的頭發也變得凌亂,哀求著的模樣很難讓人把她和法庭上那副趾高氣揚的德性聯想到一起。
何淼因此而嗤笑一聲,他一邊點頭,一邊走到曲鹿面前,認同般地說道:“你說得對,這事兒就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的,你|他|媽|才最該死。”
曲鹿看到他緊緊地攥著水晶缸,用力到骨節都發白,恨不得將那東西狠狠地拍在曲鹿頭上。
他恨透了自己。
曲鹿能夠感受到他心里洶涌的怨念。
一旁的那幾個男人也在煽風點火:“還等什么呢何淼,你們全家都被這娘們兒給毀了,反正錢也沒了,你媽現在又住在醫院,你不得給你全家報仇啊?”
“是啊,讓這娘們兒償命!先弄死她,再去找宋景程算賬!”
“這些渾蛋東西一個也別想跑!”
再驕傲如曲鹿,面對性命攸關之際也會做小伏低,她舉起雙手,非常真誠地勸慰起何淼:“你先冷靜一些,你聽我說——我只是根據案情來負責打官司的,至于你們私下里的個人恩怨我沒有參與過,我就只是我為的委托人來完成他的交付……”
何淼情緒激動的打斷曲鹿,“你閉嘴!拿了宋景程的錢為他做臟事,你和他在鎮里的那些狗腿子沒什么兩樣!你們都是拜高踩低、助紂為虐的垃圾人!”
“助紂為虐”。
這樣的形容詞無疑是在挑戰曲鹿多年來的職業精神與道德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