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是何畫的高中同學。”曲鹿拿出自己的證件牌,“我是曾為她的丈夫宋景程打過官司的律師,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和你了解。”
煙灰燙到了余澤的手指,他“嘶”一聲,甩了甩手,把剩下的半截煙按滅在前臺的水晶缸里。
曲鹿只關心自己的目的,“我想知道,在何畫出事的那一天,你人在哪里。”
余澤咳嗽幾聲,清了清嗓子,他吩咐前臺,“準備兩杯咖啡。”然后示意餐廳,“去那邊坐下聊?”
曲鹿先對前臺說:“如果是給我們準備的,我們不需要咖啡。”接著再次轉向余澤,“我的問題不多,在這里聊就可以了。”
余澤有些顧慮大廳里人來人往,只好朝著角落處走了幾步,避開前臺和其他服務生的關注。
曲鹿明白他的意圖,和周宇航交換了一個眼神,兩個人一起跟了過去。
角落里光線昏暗,身后是落地窗,余澤又一次點燃了香煙,再客氣地把煙盒遞向周宇航。
“謝謝。”周宇航拒絕,“我不抽煙。”
打火機的火苗在余澤的瞳孔里閃過兩簇血紅,很快就熄滅了。
他吐出煙霧,隔著寥寥寂白看著曲鹿,瞇眼問道:“大律師想問什么?”說完這話,他立刻回想起來,“噢,你說何畫出事那天是吧?”他很認真地回想著,“挺久之前的事情了,但我那天基本就是在這,或者是去養老院看我爸,我也沒其他地方去。”
曲鹿盯著他的表情變化,“你仔細想想,那天究竟是在洗浴中心,還是在養老院。”
余澤失笑一聲,“大律師,警察都沒有像你這樣盤問過我,我還能騙你嗎?也沒撒謊的必要啊,要不然,我給你調那天的監控,看看我是不是在這里。”
“好。”曲鹿立刻說,“你能夠提供那天的監控就最好不過了。”
像是沒有料到曲鹿真的會借坡下驢,余澤的眼神有些驚愕,他迅速改口道:“這不太方便吧,警察也得有相關調查令才能查監控,我們這些做小本買賣的社會人士也有隱私權的,你說是不是?”
周宇航在這時看向窗外,他一邊瞭望一邊說,“你的洗浴中心和事發的鐵軌只隔著一條街,相對而言,是距離案犯現場最近的地點了。”
余澤很敏感,他雖然在笑,但語氣明顯有些不太高興,“哥們兒,這話可不能亂說,如果你們是當初來找我解答疑惑的,我能說的都已經說了,可要是上綱上線地懷疑我和何畫的死有關,那我就要請你們離開了。”
周宇航笑笑,他安撫余澤,“不要太緊張,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
曲鹿又一次對余澤提出疑問:“你沒有參加何畫的葬禮嗎?”
“沒有啊,我和她就是普通高中同學,我甚至不知道她出事,也沒什么聯系。”
“你確定?”
“這有什么不確定的。”
“難道你不覺得我有些眼熟嗎?”
余澤挑眉,上下打量曲鹿一番,搖頭,“不覺得。”
“我們上午見過面的。”
余澤狐疑道:“是嗎?我們見過?”
“在何畫父母家的樓道里。”曲鹿說,“不過是4個小時之前的事情,這么快就忘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