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維護。綿綿心中微暖,低聲道:“謝謝公子。”
“既有了名分,便不必如此客氣。”衛珩轉過頭,看向她,陽光下,他蒼白的臉色似乎也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光暈,“在外人面前,稱呼需注意些。”
綿綿臉頰微微一熱。是啊,現在他們是“未婚夫妻”了,雖然只是權宜之計,但表面功夫總要做足。她試探著問:“那……私下里,該如何稱呼?”
衛珩似乎被這個問題問住了,沉默了片刻,才道:“隨你。”語氣里聽不出什么情緒。
綿綿眨了眨眼,看著他那張沒什么表情的俊臉,忽然生出一點促狹的心思。她歪著頭,故作天真地問:“那……我叫你‘珩哥哥’?”
“咳!”衛珩直接被口水嗆到,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蒼白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連眼尾都沁出了生理性的淚水。
綿綿沒想到他反應這么大,嚇了一跳,連忙起身替他拍背順氣,又是懊惱又是想笑:“公子!你沒事吧?我、我開玩笑的!”
衛珩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抬起泛著水光的鳳眸,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帶著幾分罕見的狼狽和無奈:“……不許胡鬧。”
綿綿看著他這副模樣,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心思深沉、運籌帷幄的病美人,也有如此……接地氣的一面。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眉眼彎彎,像偷吃了糖的孩子。
衛珩看著她燦爛的笑容,微微一怔。陽光下的她,褪去了往日的謹慎和偽裝,顯得格外生動明媚。他心底某處似乎被這笑容輕輕觸動了一下,泛起一絲極細微的、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漣漪。
他有些不自然地別開目光,重新端起已經微涼的茶杯,掩飾性地喝了一口,耳根卻悄悄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淡紅。
“以后……還是叫名字吧。”他低聲說,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綿綿止住笑,看著他微紅的耳根,心里像是被羽毛輕輕撓過,一種奇異的感覺悄然滋生。她乖巧地點點頭:“嗯,衛珩。”
這個名字從她口中喚出,帶著一種陌生的親昵感。衛珩握著茶杯的手,幾不可察地收緊了一下。
廊下恢復了安靜,只有風吹葉動的沙沙聲,和兩人之間那種若有若無、微妙涌動的氣氛。海棠花瓣偶爾飄落,落在石桌上,落在書卷間,也仿佛落在了某些悄然變化的心緒上。
名分是一道枷鎖,卻也像是一顆投入心湖的石子。漣漪蕩開,會波及多遠,此刻的他們,或許都還未曾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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