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只微涼而有力的手及時扶住了她的胳膊,穩住了她的身形。同時,一個熟悉的、帶著幾分虛弱卻不容置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小心些。”
綿綿驚魂未定地抬頭,正對上衛珩不知何時出現在身旁的視線。他依舊坐著輪椅,由墨玄推著,臉色比在別院時更顯蒼白,顯然是被特意接來的。他扶著她的手并未立刻松開,那冰涼的觸感透過薄薄的衣袖傳來,卻奇異地讓綿綿慌亂的心瞬間安定下來。
“珩兒怎么過來了?不是讓你好生靜養嗎?”老夫人微微蹙眉,語氣帶著關切,但看向衛珩扶著綿綿的手時,目光深邃了幾分。
衛珩松開手,掩唇低咳了兩聲,才緩聲道:“孫兒聽聞祖母召見綿綿,心中掛念,特來瞧瞧。她初來乍到,若有失禮之處,還請祖母勿怪。”這話明著是請罪,實則是告訴所有人,阮綿綿是他護著的人。
他這番舉動,無疑是在眾人面前坐實了“沖喜”的重視程度,也狠狠打了那些想看綿綿笑話的人的臉。
衛芷蘭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手中的團扇幾乎要捏碎。
綿綿看著衛珩蒼白的側臉,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暖流。他身體這么差,還特意趕來為她解圍……
接下來的時間,有衛珩在場,再無人敢刻意刁難。衛珩雖話不多,但偶爾與老夫人對答幾句,或是淡淡地瞥一眼那些心懷叵測的女眷,便足以震懾全場。他甚至當著眾人的面,輕聲詢問綿綿是否習慣國公府的茶點,語氣自然,帶著一種旁人難以插足的親昵。
綿綿配合著他,低聲應答,偶爾抬眼看他時,眼神里不自覺流露出的依賴和關切,倒比之前刻意表現出的羞澀更顯真實。
一場原本充滿審視和危機的家宴,因衛珩的突然出現,竟變得波瀾不驚。直到離開國公府,重新坐上馬車,綿綿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后背都被冷汗浸濕了。
馬車駛離國公府,衛珩閉目靠在車廂壁上,眉宇間帶著濃重的疲憊。
“今天……謝謝你。”綿綿輕聲說道,語氣真誠。
衛珩眼睫微顫,并未睜眼,只淡淡地道:“分內之事。”停頓片刻,他又補充了一句,“你做得很好。”
只是簡單五個字,卻讓綿綿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填滿了,一路的緊張和委屈都煙消云散。她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第一次覺得,有這個“未婚夫”在身邊,似乎……也不錯。
而她的指尖,仿佛還殘留著方才他掌心那微涼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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