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所有人都應(yīng)允了下來,沈鴻飛像是完成了臨終大事一樣,緊繃的神經(jīng)瞬間松弛,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瞬間便暈死過去。他的身體軟綿綿地倒在床上,原本緊緊握著沈輕云的手也無力地滑落。沈輕云驚恐地大喊:“父親!父親!”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房間里頓時(shí)一片混亂,眾人紛紛圍上前去,有的焦急地呼喊著沈鴻飛的名字,有的則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沈鴻承和沈鴻鵬趕緊再次為沈鴻飛把脈,臉上的神情愈發(fā)凝重。整個房間被一種沉重的悲傷和緊張的氣氛所籠罩。
“暫時(shí)還沒事,我們會用護(hù)心丹暫時(shí)護(hù)住他的命,不過輕云,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短則半個月,長則兩三月。”沈鴻承說完,也是無奈地?fù)u了搖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和無奈,看著沈輕云,滿是同情。
“大伯、二伯,我父親到底怎么了?為什么這么突然?”沈輕云的眼神中充滿了焦急與困惑,聲音因?yàn)榫o張而微微發(fā)顫。他緊緊地盯著大伯和二伯,渴望從他們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哎……你父親一直身體不好,之所以一直沒告訴你,是因?yàn)榈玫氖鞘尚牟 _@種病極為可怕,就宛如螞蟻噬象一般,悄無聲息卻又持續(xù)不斷地一點(diǎn)一點(diǎn)侵蝕你父親的心臟。隨著時(shí)間的推移,那心臟會逐漸被腐蝕,直至完全潰爛,而當(dāng)心臟徹底被破壞,生命也就走到了盡頭。所以即便之前告訴你也只不過徒增憂傷罷了,如今在這九州大地之上,這種病癥根本無藥可醫(yī),除非……”說到此處,話語戛然而止
“除非……”沈鴻鵬說到這里欲言又止,臉上滿是復(fù)雜的神色。
“除非什么……二伯你說,除非什么?一定還有辦法救我父親對不對?你說你說,一定有辦法的。”還不等沈鴻鵬把話說完,沈輕云就急切地沖上前去,雙手緊緊地抓住沈鴻鵬的胳膊,眼神中滿是期待與焦急。他的眼眶泛紅,嘴唇微微顫抖,整個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情緒激動得不能自已。
沈鴻鵬緩緩抬頭,目光投向沈鴻承,眼神中帶著詢問。只見沈鴻承重重地嘆了口氣,那嘆氣聲中滿是無奈與苦澀,然后緩緩說道:“既然你都已經(jīng)說出來了,那就告訴他吧,也好讓他徹底死心……”沈鴻承的臉上滿是無奈與落寞。
沈鴻鵬見此情形,也不禁長嘆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隨后緩緩說道:“除非再次尋得還魂草,這還魂草極為罕見,需用它加上獸靈的獸丹一起煉制成還魂丹,只有這樣,才能救你父親。想當(dāng)年,咱們家族的老祖也曾身患此病,就是依靠這還魂丹才得以續(xù)命。”他的聲音低沉,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塊沉甸甸的石頭,砸在沈輕云的心上。
“那就去尋還魂草和獸靈獸丹,你告訴我去哪里尋,我立刻去尋便是……”沈輕云的眼神中透露出無比的焦急與堅(jiān)定,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沈鴻鵬,仿佛只要得到答案,就會立刻出發(fā)。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身體微微前傾,迫不及待地等待著回應(yīng)。每一秒的等待對他來說都無比煎熬,因?yàn)樗溃赣H的生命正在一點(diǎn)點(diǎn)消逝,而這或許是唯一的救命之法。
“輕云,你冷靜一點(diǎn)。你二伯的話還沒說完”沈鴻承眉頭緊皺,一臉嚴(yán)肅地說道,“雖說還魂丹能夠救你父親,可煉制此丹需要五階心火以上的煉丹師,這煉丹師的心火等階至關(guān)重要。我和你二伯如今的心火才四階中期,即便我倆聯(lián)手,成功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就算僥幸成功了,還需要獸靈的獸丹和還魂草。獸丹我們谷內(nèi)倒是還有一顆,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可這還魂草,如今在九州大地上早已絕跡,我們根本無處可尋。”
“我不信,我不信,一定有,既然先祖能尋到,我也能尋到。您們告訴我哪里可尋,先祖是在哪里尋到的,哪怕有一絲希望我也不會放棄,不會放棄。”還不等沈鴻承將話說完,沈輕云便立馬激動的說道,他雙眼通紅,像是一頭發(fā)了瘋的小獸,目光中帶著偏執(zhí)與決然。
沈鴻承和沈鴻鵬再次對視了一眼,他們的眼中盡是無奈與苦澀。沉默片刻后,為了讓沈輕云徹底死心,兩人下定決心。沈鴻承緩緩開口道:“輕云,世間真的再無還魂草了。這九州大陸上,它已經(jīng)絕跡了幾百年。當(dāng)年先祖是在大陸最具靈氣的地方才尋得此草,可如今,那個地方早已成為禁地。且不說有沒有還魂草,即便有,我們也根本進(jìn)不去。那個地方就是四百多年前的化神峰。”他的聲音沉重,每一個字都像是一盆冷水,試圖澆滅沈輕云心中那僅存的希望之火。
化神峰,曾是九州大陸靈氣最為濃郁之地。在那里,各種各樣的藥草漫山遍野,數(shù)不勝數(shù)。尤其是化神峰得天獨(dú)厚的環(huán)境條件,仿若為還魂草量身打造,是其生長的絕佳之所,若說這世間還有還魂草的蹤跡,那里無疑是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然而,四百一十年前,一場變故讓化神峰淪為了禁地。漫天血霧,沒有人知道里面有什么,只知凡是踏入此地之人,無一例外都遭遇了死亡的厄運(yùn)。就連吳長風(fēng)那樣修為高深莫測的古稀神者,都對化神峰望而卻步,不敢輕易嘗試,更遑論一般人了。
沈輕云也深知其中的利害,當(dāng)聽到沈鴻承說完這些,他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目光變得空洞無神,猶如一潭死水,整個人癱坐在地上,他清楚的意識到,對于父親的病情,已經(jīng)真的無能為力了
眾人見沈輕云如此絕望的模樣,心中滿是同情,紛紛上前來安慰他。有人輕拍他的肩膀,說著些節(jié)哀順變的話語;有人則默默地遞上一塊手帕。待眾人覺得沈輕云情緒稍緩后,這才陸續(xù)離開了。
此時(shí),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沈輕云一人癱坐在沈鴻飛的床前。他目光呆滯地望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父親,眼神空洞,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腦海里不斷地閃過父親的身影、還魂草、化神峰這些畫面。
突然,他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一個猛勁站起身來,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只見他身形一閃,迅速朝著后山的方向跑去,那匆忙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只留下一陣風(fēng),似乎在訴說著他急切的心情和孤注一擲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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