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遠侯府內,整日是被迎接新生命的喜悅與忙碌籠罩。陳清漪的肚子一天天隆起,顧惜朝幾乎成了“妻奴”,但凡休沐,必定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扶她散步、陪她說話,甚至笨拙地學著給她捏腿;下值歸來,第一件事便是沖進內院,輕輕撫摸妻子的腹部,感受腹中胎兒微弱的動靜。
顧老夫人與顧夫人更是將陳清漪當成了易碎的珍寶。顧老夫人與顧夫人親自盯著廚房的膳食,根據太醫的囑咐,每日換著花樣做安胎湯品與營養餐,生怕她營養不足。更夸張的是,兩人還牽頭準備嬰兒的衣物、襁褓,從細棉布的選材到繡樣的設計,都親力親為,短短數月,竟已準備了滿滿三大箱,從新生兒的襁褓到兩三歲小兒的衣裳,一應俱全。
“母親,祖母,真的夠了。”陳清漪看著丫鬟又抱來一疊新做好的小衣裳,哭笑不得,“這孩子還沒出生呢,衣服都夠穿到兩三歲了,再做下去,怕是要堆到院子外面去了。”
顧夫人笑著拍了拍她的手:“多多益善,小孩子長得快,轉瞬就合身了。這些都是用最軟的細棉布做的,貼著身子舒服,不會磨著孩子嬌嫩的皮膚。”
顧老夫人也在一旁附和:“是啊,你就安心受著。想當年惜朝小時候,我也是這般準備的,足足做了五大箱呢。如今我老了,手腳不便,不然還想再多做幾件。”
顧惜朝坐在一旁,看著妻子與母親、祖母其樂融融地說著家常,剛毅的臉上滿是柔和。他如今在京畿大營當值愈發勤勉,訓練士兵、巡查防務,不敢有絲毫懈怠。如今,心中卻多了份沉甸甸的牽掛。他知道,肅清凌不惑等余孽、守護京城乃至邊疆的安寧,是他作為將軍的責任;而守護好這個家,守護好身懷六甲的妻子與即將出生的孩子,更是他此刻最想擔起的、最溫暖的責任。
這日,安陽長公主派人送來帖子,召衛珩與綿綿過府敘話。兩人依時前往,長公主府內依舊清靜雅致,只是相較于往日,護衛明顯多了幾分戒備。
長公主的氣色比前些日子好了許多,穿著一身素雅的湖藍色錦袍,坐在暖閣的軟榻上,見兩人進來,眼中立刻露出欣慰的笑意:“珩兒,綿綿,快坐。”
侍女奉上茶水,長公主看著并肩而立的小夫妻,語氣溫和:“如今塵埃暫定,朝堂雖經歷大換血,但總算是撥亂反正。此次能順利揪出蕭玠這個隱患,你們二人功不可沒。”她特意看向綿綿,“尤其是綿綿,心思機敏,臨危不亂,若不是你及時察覺蕭玠衣襟異樣,提醒珩兒,后果不堪設想。你與珩兒配合默契,實乃珩兒之福,亦是衛國公府之幸。”
綿綿連忙微微躬身:“殿下過譽了,晚輩只是盡了本分,當日之事,全憑夫君當機立斷,晚輩不敢居功。”
“不必過謙。”長公主擺擺手,神色漸漸嚴肅起來,“不過,你們也不可掉以輕心。那凌不惑在逃,終是心腹之患。此人隱忍狠辣,如今孤注一擲,什么事都做得出來。陛下雖已布下天羅地網,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們平日出行、府中安防,都需多加小心。”
“侄兒(侄媳)明白,多謝殿下提醒。”衛珩與綿綿齊聲應道,心中愈發警醒。
從長公主府出來時,秋陽正好,金色的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衛珩自然地伸出手,握住了綿綿的手,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
“長公主說得對,暗箭難防。”綿綿輕聲道,“凌不惑一日不除,我們便一日不能放松警惕。”
衛珩緊了緊她的手,目光堅定而溫暖:“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便無所畏懼。”綿綿抬頭看向他,眼中滿是笑意與安心。
是啊,歷經重重波折,他們早已不是孤身一人。前路或許仍有風雨,但只要彼此攜手,便有了面對一切的勇氣與力量。而那些潛藏在暗處的余孽,不過是他們漫長歲月中,需要共同跨越的又一道坎罷了。此刻,他們更愿意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平靜,以及身邊觸手可及的溫暖。
喜歡公子他總在碰瓷請大家收藏:()公子他總在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