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善招待完兩人后,江嶼便徑直踏上歸家之路。
暮色給街道鍍上一層暖黃,他特意繞去常去的花店,精心挑選了一束香檳玫瑰與白桔梗的搭配,想著給黃亦玫一個驚喜。
門鈴聲驟然響起,正窩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的黃亦玫應聲起身,發(fā)梢還帶著沐浴后的濕潤。她趿著毛絨拖鞋,朝著入戶門走去,路過玄關(guān)處的全身鏡時,順手理了理寬松的家居服領(lǐng)口。
臨近門邊,她揚聲問道:“誰啊?”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江嶼帶著笑意回應:“是我,今天出門忘記帶鑰匙了。”黃亦玫一聽是江嶼,便打開了門。
撲面而來的花香瞬間縈繞鼻尖,映入眼簾的,是手捧精心搭配鮮花、笑意盈盈站在門口的江嶼。他的襯衫領(lǐng)口微微敞開,領(lǐng)帶隨意松垮地掛在脖頸,顯然是忙碌了一天。
“怎么樣?好不好看?剛剛在回來的路上買的。”江嶼眉眼含笑,將花遞向黃亦玫,目光卻一直落在她泛紅的耳垂上。
黃亦玫接過花束,湊近輕嗅,唇角勾起溫柔的弧度:“好看,香香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光滑的包裝紙,忽然注意到花束里還藏著一張淡藍色的小卡片,上面歪歪扭扭寫著“給我的玫瑰”。
她忍不住笑出聲,抬頭時正對上江嶼略帶得意的眼神。
“你的事談完啦?”黃亦玫將花插進玄關(guān)的玻璃花瓶。
“已經(jīng)談好了,讓兩家出版社一家發(fā)行一本。”江嶼邊說邊脫掉外套,利落地掛在衣物架上。
他瞥見黃亦玫放在茶幾上的論文草稿,隨手翻了翻,“又在改論文?”
黃亦玫忍不住感嘆,目光里滿是復雜的情緒:“也就是你了,別人在你這年紀想要發(fā)行,還得先給雜志投稿,等雜志連載完,積累點名氣之后,才能和出版社談發(fā)行,你這倒好,直接一步到位。”
想到自己發(fā)論文時反復修改、投稿,還得經(jīng)受漫長審核和退稿的折磨,心里不由得泛起一絲酸澀。
雖說自己男人優(yōu)秀是件好事,但太過優(yōu)秀,反而讓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那是,你也不看看你男人是誰?咱現(xiàn)在好歹算知名人士了。”江嶼滿臉得意,語氣里盡是炫耀,伸手將黃亦玫拉進懷里,下巴抵在她頭頂蹭了蹭。
“是是是,你最厲害了。”黃亦玫嬌嗔道。
江嶼在沙發(fā)上坐下,黃亦玫緊挨著他坐下,挽住他的手臂,輕輕搖晃著撒嬌:“知名人士,美術(shù)館這周六開業(yè),別忘記來捧場哦,我牛可是已經(jīng)吹出去了。”
她仰起頭,嘴唇微微嘟起。
江嶼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用手指挑起黃亦玫的下巴,湊近她耳邊,聲音低沉而魅惑:“黃女士,你也不想你美術(shù)館開業(yè)我不到場吧?”溫熱的呼吸掃過她敏感的耳垂,引得她渾身一顫。
黃亦玫被他的神態(tài)和語氣逗樂,積極配合著這場“戲”,握住他的手,做出可憐兮兮的模樣:“江先生,拜托你了,你要是不來,我沒辦法交待的。”
她故意眨著大眼睛,眼底泛起盈盈水光。
“那就看你表現(xiàn)了。”江嶼坐回原位,翹起二郎腿,眼神里滿是促狹,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玻璃杯的邊緣。
“我知道了,我去換好衣服再出來。”黃亦玫起身,朝著衣帽間走去。
哪怕關(guān)系早就很親密,該看過的哪兒都看過了,甚至還甚至還扒拉開來看過。
但還是不喜歡當著面換衣服。
就算等會要脫掉也是一樣。
在黃亦玫換衣服的時間里,江嶼打開一瓶香檳,倒了兩杯,悠然自得地喝了起來。
冰塊在杯中碰撞出清脆的聲響,他盯著電視屏幕,思緒卻飄到了衣帽間里窸窸窣窣的穿衣聲上。
五分鐘后,身著絲襪、腳踩高跟鞋、身穿白領(lǐng)制服的黃亦玫優(yōu)雅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