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見深出去片刻后,門外傳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夫人!您醒了!”
沈晏昭看著疾步而來的輕眠,心中微微一暖,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輕眠壓著嗓子道:“算上今天,已經(jīng)四天了……”
她一邊說一邊給沈晏昭倒了杯水。
“四天……”
沈晏昭靠在軟枕上,一邊喝水,一邊細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
昏迷前那股錐心刺骨的寒意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并沒有像上一世那樣,反反復(fù)復(fù)折磨了她近大半年。
她抿抿唇,知道這一關(guān)自己算是過了。
就是四面八方的熱氣讓她有點難受……
她把杯中水一飲而盡,把杯子遞給輕眠:“輕姎呢?”
輕眠道:“今日大朝會,老爺進宮了,輕姎此時應(yīng)該在宮外等他出來……”
沈晏昭點點頭,道:“把她叫回來吧?!?/p>
“是!”輕眠走到窗前,摸出脖子上掛著的骨哨,輕輕吹響。
房檐下飛出一道青色的影子,眨眼間消失不見。
轉(zhuǎn)頭看見沈晏昭腳已經(jīng)踩在了地上,輕眠嚇了一跳,趕緊過來攔住她:“夫人!白神醫(yī)說了,您這次毒發(fā)作得很奇怪,雖然暫時壓住了,但如果再次爆發(fā),就算是他也……”
“我就是想起來動一下,”沈晏昭小聲抱怨,“白神醫(yī)下手也沒個輕重,我是真的要被烤熟了……”
“熟什么熟?我沒用明火烤算對你客氣了!”白見深就在門外,一聽她說話就罵,“你自己身體什么情況自己不清楚嗎?我讓你常住溫泉宮你去住沒有?我讓你少摻和姓江的那些破事兒你聽沒有?我讓你少思慮多睡眠你睡沒有?我讓你……”
沈晏昭和輕眠主仆倆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
尤其是沈晏昭。
她知道白見深這些年一直都氣不順,看她不順眼。
當(dāng)初她非要以身過毒替江衍解毒他就不同意,是沈晏昭逼著他配合的。
從那以后,白見深見她一次罵一次。
沈晏昭理虧,也不敢還嘴,只能偷偷給輕眠使眼色。
輕眠硬著頭皮道:“白神醫(yī),您之前不是說過等夫人醒了還要泡幾次藥浴……奴婢已經(jīng)備好了熱水……”
“用什么熱水用開水!”白見深拂袖而去。
沈晏昭:“……”
輕眠:“……”
“夫人,奴婢先扶您去浴室吧?!陛p眠小聲道。
沈晏昭也小聲回:“好的。”
沈晏昭泡完藥浴出來,輕姎已經(jīng)在等著她了。
看見沈晏昭終于又好好地站在眼前,輕姎眼眶頓時就紅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