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別擋住我的陽光（第3頁）

“比如和一個斷腿的笨蛋討論哲學呀。”

小鳥游笑起來。

“雖然這個笨蛋總是說些喪氣的話，但他的存在本身，就讓我覺得這個世界沒那么無聊。”

比企谷似乎被這話噎住了，他低頭專注地吃著粥，半晌才嘟囔。

“這種直球攻擊太狡猾了。”

“這是事實哦。”

小鳥游站起身，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午后的陽光灑進病房。

“八幡認為一切都沒有意義，所以選擇縮在自已的世界里，但我認為，正因為一切都沒有意義，我們才更應該珍惜那些讓我們暫時忘記這一事實的瞬間。”

“比如？”

比企谷沒有抬頭，但聲音里帶著一絲真正的疑惑。

“比如小町的笑容，比如熱騰騰的食物，比如”

小鳥游轉過身，背光讓他的輪廓顯得有些模糊。

“有人愿意在你住院的時侯，天天來陪你斗嘴。”

比企谷終于抬起頭，死魚眼在陽光下似乎沒有那么渾濁了，

“你知道第歐根尼和亞歷山大的故事嗎？”

“那個‘別擋住我的陽光’的典故？”

小鳥游歪了歪頭。

“怎么，八幡終于要承認自已是犬儒主義者了？”

“不。”

比企谷輕輕搖頭。

“我只是突然覺得，也許我們都在以自已的方式告訴世界別擋住我的陽光。”

小鳥游愣住了，隨即嘴角微微上揚。

“那么，至少承認吧，有時侯陽光還是不錯的。”

“偶爾。”

比企谷極其勉強地承認，然后迅速補充。

“特別是在住院三周后。”

小鳥游走回床邊，接過比企谷已經空了的餐盤。

“那么，犬儒先生，明天想吃什么？我可以考慮不從便利店帶便當。”

比企谷看著小鳥游忙碌的背影，突然輕聲說。